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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心情墨社第三次招募申请]阿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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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7-8-24 10:49:49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 来自:江苏

阿七   


  (一)相识

  浙江山区,青山连绵,碧波万里,草木清华,风景极幽。林中鸟鸣啾啾,流水淙淙,如人间仙境。天色已近黄昏,夕阳西斜,众鸟投林。四下里幽静无声,湖光粼粼,山色空蒙,怡人心境。

  “山是眉峰聚,水是眼波横……”

  从湖中隐隐传来了阵阵歌声、琴音,优美悦耳,让人心旷神怡。

  只听得“安乃”一声,从群山深处,碧波尽头转出一叶扁舟,远远望去,如一片树叶在湖中飘荡。船渐驶渐近,舟上一名女子,一身湖绿色的衣衫,更显得肌肤胜雪,坐于船头,低首垂眉,几缕发丝轻轻垂在额前,如玉葱般的双手在一张六弦琴上弹拨按捺,口中吟唱,此时此人此景,衬着湖光山色,却如从画中走出一般。

  “若问行人去哪边,眉眼盈盈处……”声音婉转,渐渐低沉,细不可闻。

  岸边,垂柳下,站着一人,仿佛已站了许久,听得痴痴醉醉,忍不住赞了一声,“好啊!”

  舟中女子听得人声,显是吃了一惊,抬头张望,却见岸边一少年,身姿挺拔,剑眉星目,英气勃勃,正自鼓掌叫好。四目相交,一片红云飞上女子的脸颊,那女子忙低下头,过了一会儿,又微微抬起螓首,轻轻一笑。挥手让梢翁拔转船头,又向群山中而去,只听得歌声曼妙,琴音叮咚,渐隐渐没。

  少年呆立岸边,心如潮涌。那女子的音容笑貌如刀刻般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头,秀丽的面庞,瑶鼻樱唇,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眼。人间竟有如此娇艳动人的女子,她的嫣然一笑更是让少年失魂落魄,茫然若失。

  少年一连数日,都会到这湖边来寻访这名女子,只盼能再见上一面也就心满意足了,若是能与她说上几句话,则为更佳。

  忽忽已半月过去了,一直都没有再见到这名女子,少年心下郁郁。这日黄昏,少年独自在岸边散步,突又听得湖中传来隐隐的歌声。

  “轻舟短棹西湖好,绿水逶迤,芳草长堤……”

  抬头一望,一叶扁舟又从群山深处,碧水尽头而出,舟上那名女子仍是一身绿衫,低吟浅唱。少年大喜过望,三步并作二步,奔到了岸边,高声叫道:“姑娘琴音动人,歌声悦耳,可否上岸一叙?”

  那女子右手在琴弦上铮铮拨了二声,道:“恐琴技不佳,有污君听。”语音轻柔,如黄莺出谷,翠鸟投林。

  少年已急切切地等了数日,如此大好时机,怎可放过,道:“得闻姑娘雅奏一曲,实乃三生有幸,万望姑娘不吝再赐新曲。”说着一揖到底。那女子在舟上回了一礼,道:“公子不必多礼,折煞奴家了。”说话间,船已靠岸,那女子一手执了瑶琴,弃舟登岸,小舟微微一晃,少年连忙去扶。只觉那女子双手柔若无骨,趋近更有一种香气,似兰非兰,似麝非麝,扑鼻而来。

  过了良久,少年才发现自己还拉着那女子的柔荑,不由大渐,连忙放脱道:“在下姓张名乘风,不知姑娘如何称呼?”那女子微笑道:“原来是张公子,失礼了。奴家在家中排行第七,如不嫌弃,就叫我阿七便是了。”张乘风喜道:“阿七,阿七,好名字,好排行。”阿七俏脸微微一红,嗔道:“张公子取笑了。

  张乘风又道:“昔日,董允牧牛而得识织女,这织女便是排行第七,可见这排行第七的女子必是神仙般人物也。想我张乘风何德何能,也能得识阿七姑娘,实乃三生有幸也。”张乘风一时得意忘形,冲口而出,说完却自后悔,如此一来,岂不是有自比董允?连忙住口。不由心下惶惶,那女子倒也不以为忤,淡淡道:“牛郎织女相隔千里,银河迢迢,汉水难渡,对董允来说,这终究是祸是福,谁又能知。”

  张乘风点头道:“牛郎织女每年都能相借鹊桥相会一次,对他们来说,心中永远都存有希望。而凡世间,人与人之间的生离死别,也许终其一生都不能再相见,比起来,还是凡世间的别离更可悲可叹些。”

  阿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凝视着张乘风,道:“张公子如此说来,是否有想见而难见之人呢?”

  张乘风微笑道:“半月前,偶见阿七姑娘一面,惊为天人,一直盼望能再相见,寻寻觅觅半月之久,以为希望渺茫,今日又再重逢,实是让我喜出望外,只是片刻之后,阿七姑娘又会离去,下次相见却不知会是何日了。”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
  阿七笑道:“若是我不走呢?”

  张乘风大喜忘形,一把拉住阿七的手,道:“你,你愿意留下来?”急切中,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。但转念一想,这阿七姑娘与自己素未平生,多半是开开玩笑,当不得真的。这世间那有这么好的事。手中一松,又茫然若失起来。

  阿七微笑道:“我不诓你,只要你肯答应我几件事,我就是留下又有何妨?”

  张乘风忙道:“别说是几件,就是几十件、成百件、上千件事我都答应了。只要姑娘开口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
  阿七正色道:“好,你听着,第一:不可打探我的来历身世,也不可向别人提起我。若那一天查明我的身世,或有第三人知道我的存在,也就是我离开之日。”张乘风一怔,心道:“难道她是什么盗贼土匪?怕我知道她的来路?或是在逃避仇家?”但见阿七弱不经风、亭亭玉立的样子,说什么也不象歹人。那么定是在躲避仇家了。想到此节,心中不禁生出了侠义之气,点头道:“好。那第二呢?”

        阿七续道:“你提供一个栖身之所……”张乘风应道:“这是应当的。”更相信她是在躲避仇家。阿七道:“你别打断我,今后只可我来找你,你不可进入我的屋子。”张乘风急道:“若是你一直都不来找我呢?”阿七嗔道:“你不答应?”张乘风忙道:“好,好,我答应你。这第三呢?”

  阿七眼珠子一转,道:“这第三我暂时还没有想出来,等想到了再与你说。”说着轻轻一笑。


[ 本帖最后由 狐之魅 于 2007-8-24 11:02 编辑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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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8-24 10:52:06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(二)祸起

  张乘风觉得自己就象是坠入了仙境,他心怡的阿七姑娘就暂居在邻室。乘风也信守诺言,不去打扰阿七姑娘,也不去询问阿七的来历。每天黄昏时分,阿七有时执了瑶琴,有时提了酒壶过来,或奏曲吟唱,或舞文弄墨,吟诗作对,或闲敲子或踯鞠为戏。阿七非常聪慧,且善解人意。张乘风闷闷不乐时,她会巧笑晏晏,软语相慰,有时又爱调皮胡闹,玩些个恶作剧出来,让乘风哭笑不得。张乘风觉得自己与阿七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,到了夜间二更左右,阿七便秸告辞出来,返回自己的屋子。阿七一个人待在自己房间时,总是静悄悄的,不发出一点声音。若不是张乘风几次亲眼看她进了自己的房间,简直不会相信这屋子中是住得有人。

  这一日,张乘风的昔日几位好友相约同去酒楼,张乘风本不想去,但盛情难却,只得前往,众好友围坐一席,把酒畅欢,其乐融融。正谈笑间,邻桌的一身穿黄袍,头梳道髻的道士频频地盯着张乘风直瞧,双眉紧锁,口中喃喃有语,张乘风也感觉到了,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,且心中总挂念着家中的阿七,才喝得几杯,便推说不胜酒力,起身告别。才下得楼来,一瞟间,只见那道士也跟了下来,心中不觉有些恼怒。

  那道士浑不知觉,拉着张乘风道:“这位公子,贫道有稽了。”张乘风性本温和,虽有怒气却不好发作,回礼道:“道长好。”

  道士望着张乘风的眉目间,道:“有一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施主莫怪。”

  张乘风答道:“请讲。”道士又道:“施主近来可曾遇到奇人怪事?”张乘风点头道:“有啊!”道士忙道:“是什么?”张乘风道:“我好好在这回雁楼头喝酒,却被一个道士看得浑身不自在,你说这是不是奇人怪事?”道士脸微一红道:“施主说笑了。适才有得罪之处,请施主见谅。只是贫道看施主眉间隐隐有黑气相缠,定是有妖孽缠身。故有此一问。”

  张乘风怒道:“你这道士胡说八道。”

  道士并不发怒,道:“但愿是贫道在胡说八道,只是施主眉间黑气极淡,看来这妖孽功力并不是很高,不过若是功力不高本难以近得人身,这倒是奇了。”张乘风被他缠七缠八心下恼怒,道:“你这道士,喝醉了酒,满口胡言。在下这就要告辞了。”

  道士连连摇头道:“这妖物功力虽不深厚,但长伴左右,终究不妥,这样吧,贫道这儿有一道符,你可常带在身上,若有妖物近身,则自会现出原形。”说着从口袋中取出一道符来。张乘风不接,道:“我身边并无妖孽,此符与我无用,你还是拿去送给别人吧!”说着转身欲走,那道士却不放,一把拉住他道:“施主且慢,此符对于常人无任何影响,只对那些妖魔鬼怪才起作用,你此番带在身边,若有妖魔近身,便会显形。你只要将此符拍出,则妖魔鬼怪将无所遁形,乖乖束手就擒。此符有妖除妖,有魔伏魔,且可当作护身符,岂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?”张乘风仍推辞道:“在下与道长素昧平生,道长驱魔除妖,合当用此宝符,在下怎可收道长之物?”道士硬将那符放于张乘风怀中,道:“根据你眉间黑气算来,此妖功力尚浅,且你中蛊并不是很深,这道小符应该大大可以治得了了,施主不必再谦让。除妖伏魔本是我们出家人应尽的责任。”说着道袖一挥,竟自转身离去。

  张乘风将那符取去,左看右看,也看不出个端倪来,又随手放入怀中,心道:“明日还那道士长便是。看到街边有一玉商正在贩卖珠宝.玉器等物,便细细挑了一对蝴蝶形玉佩,准备送给阿七。

  到得黄昏,阿七又挟着瑶琴过来了,笑意吟吟地望着张乘风,突然脸色微变道:“乘风大哥,今天出去玩了吧?”张乘风点头道:“是啊。”心中盘算着是否现在就把玉佩送给她。阿七续道:“是不是在外面遇上什么人了?”张乘风答道:“你不说我还忘了,在那酒楼之上,碰到一个江湖术士,定要塞道什么符给我,还胡言乱语说我身边有什么妖物。”说着将符从怀中取了出来,“我不要,他却偏给。”阿七笑道:“真是古怪。”伸手接过这符,用手指在符上轻轻划了二下,还给了张乘风,道:“这术士无缘无故地送你道符,我看多半不怀好意,明日把这符还予他吧,免得多生事端。”张乘风点头道:“我也正有此意。”

  二人依旧谈笑春风,拨琴吟唱。二更时分,阿七照例辞别。临走时,阿七拉着张乘风,道:“我最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,你明日还了道符后早些回家吧,多陪陪我好不好?”张乘风笑道:“你多虑了,不会有事的。”说着,从怀中取出一双翠绿的蝴蝶玉佩,用丝绦穿了,系在阿七的腰间,道:“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你就是一袭绿衫,这对玉佩虽不是良玉琢成,但配你的这身衣衫却十分好看。你就收着吧。”

  阿七低下头,拉起玉佩细瞧,这两枚蝴蝶玉佩材质虽不是上佳,但刻工精细,栩栩如生,仿佛这两只蝴蝶随时都会活转过来,脱离掌握,直飞而去。阿七面露微笑,把玩了一会,道:“真漂亮,谢谢乘风哥了。”

 到得次日,张乘风又出门去,才一出门,便看见那道士候在门口,乘风笑吟吟道:“道长好早啊!”那道士走上二步,道:“昨晚可曾伏妖。”却是一付心急如焚的样子。张乘风怕他再来纠缠不休,煞有奇事道:“那妖物化作一道黑烟遁走了。还要多谢道长相助。”

  道长奇道:“你没将那道符拍出吗?”乘风道:“我当时都吓呆了,那还敢异动。”道长连连摇头道:“可惜可惜,让那妖物逃走了。”乘风又想:“想必那妖物定不敢再来造次,这道符于我已无任何用处,还请道长收好。”说着,从怀中取出那道符来,递给道士。

  那道士接了符来,笑道:“昨『警告:注意文明用语!』之时,你还三番二次推却,可知道这小小道符的厉--”说未说完,只觉得捻着道符的三根手指巨痛,大叫一声,将道符掷于地上。只见那道符在地上缓缓卷起,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火星,顿时,那张道符便化为灰烬。

  那道士心中大怒,一把揪住在一边看得发愣的张乘风,咬牙切齿道:“我好意想要救你,谁知你竟与那妖孽合谋害我!”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炼治一个道符极不容易,却片刻之间化为乌有,心中更是大怒。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
  张乘风却也是莫名其妙,道:“在下并未与什么妖孽串通,道长何出此言?”伸手想要推开道长的手,却哪里拉得开来。道长愤愤道:“这当口你还狡辩!”说着拖着张乘风,一脚踹开张家大门,大声嚷嚷道:“何方妖物,快快现形出来!”

  张乘风急道:“你,你,你怎可私闯民宅?”心下大叫糟糕,若是被这莽撞道士见着了阿七,那阿七定然不喜,说不定就此远走高飞,再也不能见面了。

[ 本帖最后由 狐之魅 于 2007-8-24 10:53 编辑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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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8-24 10:55:06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 (三)斗法

  在张乘风的大呼小叫中,道士一脚踹开了阿七的房间。张乘风阻挡不及,心下更自惶惶不安,口中叫道:“住手!兀那道士,这可是女眷的房间,你怎可如此胡来?”道长却置若盲闻,直冲而进。

  阿七的房间中,空空荡荡,没人。想必是阿七听见了张乘风的呼叫,不愿意与外人相见,而躲了起来。张乘风也是第一次进入阿七的房间,房间中有一丝淡淡的幽香,似兰非兰,似麝非麝,这香气却是乘风闻惯了的。室中所有的物件摆放得齐齐整整,整个房间更是干干净净.一尘不染。厚厚的窗闱低垂着,挡住了室外的阳光。看见阿七不在房中,张乘风松了一口气,却又有些担扰起来。阿七却去了什么地方呢?

  道士已放脱了张乘风,在屋里到处打量了起来,旁若无人。张乘风怒极反笑道:“你这个道士,好没有理由,擅闯民宅,目无王法,胡言乱语,妖言惑众。若说此屋中真有妖孽的话,我看是非道长莫属了。”那道士四下查看,虽一无所获,心下却已有几份底了,冷笑道:“我好心替你除妖伏魔,你却狗咬吕洞宾,这屋子若非是曾有妖物居住,又怎会如些寒气砭人?”在屋中多呆一会儿,张乘风也自觉得阴冷不堪。想到这毕竟是阿七的房间,两个大男人呆在一个女子的房间中自是大大的不妥。想到此节,忙道:“道长,我的屋子你闯也闯了,查也查了,你说有妖也好,有怪也罢,自是我个人的私事,就让区区在下自生自灭,也不劳道长您费神了。你便请罢。”却是下了逐客令。

  道士瞪目瞧了张乘风半晌,仿佛看见了一个怪物般,道:“你这小子,不知好歹,死到临头,还不知悔改。”自是不以为然,连连摇头。但屋中虽阴冷,这妖物所一时不知所踪,虽有满身伏妖除魔的好本事却无处可施,心念一动,已有计较。“既然张公子如此决意,贫道也不打扰了,这就告辞。”说着合手一礼,飘然而去。

  张乘风原待还想费一番口舌,谁知这道士莫名其妙,说来就来,说走便走,倒也希奇古怪。但他一走,却是张乘风乐所见之的。只希望以后莫要再遇着这个道士,那是万幸了。

  时间过得飞快,一忽儿夕阳西斜,众鸟投林,已是黄昏了。而黄昏却是张乘风最为期待的时光。因为阿七会踏着落日的余辉缓缓而来,带来美妙的乐声,带来无穷的欢乐。每天的这段时光都是他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光,也是一天之中过得最快的时光。

  阿七来了。张乘风笑吟吟地迎上前去,却看见阿七神色不愉,心下不免有几分惶恐,试探问道:“阿七,你今天怎么了?不开心吗?”阿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道:“都说世人发愿容易守诺难,想不到果然如此。你虽然把踹坏了的房间给复原了,难道我竟会不知吗?”

  张乘风脸微微涨红,擅闯阿七的房间当然并不是他所愿意的,但的确自己也是有着一定的好奇心。与阿七每每谈天说地时,有时偶然话题带到了阿七的身世,阿七总是话题一转,把话头引开。人总是都有一份好奇心,但当初答应了阿七,自也不能多问。后得见道士,这道士三番二次地都明指暗喻着这阿七的来历不明,但要说她是妖魔鬼怪却不愿相信,想这阿七娇娇弱弱的样子,说什么也不能与妖魔鬼怪们联系起来。话虽然这么,但心中总是存了一份疑惑的,有时想想阿七的出现也的确存在着不少难解之迷,所谓三人成虎,这句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。

  阿七望着张乘风,又轻叹道:“记得当初我们曾约法三章,可是你却从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。”张乘风急忙分辩道:“我,我,我不是有意要擅闯阿七房间,我也是被迫的啊!”

 阿七轻轻摇头道:“你不用多作解释,也不用太过自责,其中的经过我全然心中有数。这事本就不能完全怪你。不过你现在对我却有了起疑之心,我想,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。”

  张乘风听了这话却是大吃一惊,忙道:“不,不,我对你绝对没有半分的起疑,阿七,你别走。”

  阿七道:“真的没有起疑吗?你不问问道士的那张符怎么会不点自燃?你不奇怪你们擅闯我的房间我却不在?而事实上你并没有看见我出过张府。你不惊讶你的一言一行我全都了然于胸?”

  张乘风对这些事的确都曾有过不解,但他总是不愿意好好地深思一下。总是说自己是多心了,多虑了。现在阿七这么一说,他不由支吾道:“也许,也许你会一些法术吧,这也是很正常的啊!”心中的疑团却是绝对不敢去解开。
  阿七道:“罢了,我今天前来就是与你的辞行的。也许日后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,你就好好保重吧。”说着,举步向门外而去。张乘风这才发现,阿七背上背着她的那个古琴,一付要远行的模样,忙拦道:“不,我不让你走!”阿七道:“你能拦住我一时,难道还能拦住我一世吗?我总觉得我们的缘份并没有尽,将来还会有再见的时候的,你又何必定要拦我呢?”说着绕过张乘风,便去打开了大门。

  大门开处,阿七惊呼了一声,却看见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,背着月光,面目有些模糊不清的样子。一身姜黄色的道袍,手中明晃晃的执着一把长剑。阿七惊不住退了两步,才看清这个非是旁人,正是昨日赠送道符、白天擅闯张府的道士。那道士一声冷笑,骂道:“妖孽,你还想往那里跑?”说着大踏步地走了进来。

  张乘风忙护住阿七道:“道长,你怎么又来了?你明明已查过我张府并没有妖孽,为何还老缠着我?”道士哼了一声,道:“没有妖孽?那你身后的是什么东西?这种妖物善化人形,迷惑世人,吸人精气,害人不浅。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,除魔伏妖。妖怪,你纳命来吧!”说着剑光闪烁,迅急如雷,直指阿七。

  张乘风几时见过这种阵式,大叫道:“不好,妖道要杀人了!”又拦在阿七的身体,想要以血肉之躯来阻挡这势如雷霆的一剑。耳边却听得阿七冷冷道:“凭你想要拿我?没这么容易。”又转头对张乘风道:“乘风,你闪开,今日就让我会会这个自命不凡的臭道士,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!”
  张乘风急道:“阿七,你快告诉她,你不是妖啊,你明明是一个柔弱少女,怎么可能是妖呢?这道长一定是弄错了!”望着道士明晃晃的长剑,心中也有几分害怕,现在阿七危险万分,但她又不愿多作解释,心下虽有几分明白阿七也许真不是人类,但阿七不说,自己也绝不能相信。

  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?这个阿七,嘿嘿,看我让她现出原形来!”道士冷笑道:“你让开,别碍手碍脚的在这儿多事。”说着又是一剑直取阿七。张乘风登时间手忙脚乱,一闪身又拦在阿七身前道:“有我在,绝不许你这臭道长伤人!”

  突然只觉得腰间一酸,人不由自主地向一边跌去,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,全身酸麻,一时间竟然难以动弹。他怒目向道士瞪去,骂道:“你这个臭道士,用了什么无耻的手段,快住手,不得对阿七姑娘无礼!”

  道士大怒道:“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收了这个妖孽!”说完只见他左手掐诀,右手的宝剑慢慢地举了起来,宝剑隐隐地发出白色的光,这白光越来越亮,竟把一个庭院照得如同白昼般。阿七就在道士的对面,迎着白光静静地站着,衣袂飘飘,身材窈窕,有如凌波仙子,她的眸子在白光下更是显得明亮无比。但现在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光。说时迟,那时快,道士的长剑一挥,长剑映着白光直向阿七刺去,快如雷霆,急如闪电。

  剑入物有声,张乘风吓得惊叫一声。

  但这声音绝不是刺入肉体的声音。白光消失了,剑还没有拔出来,一切又恢复了平静。

  张乘风的心快要从嗓子里跳了出来,一定神,终于看清了道士的宝剑居然刺进了一块木头中,而阿七的身形却已消失不见。还没等他笑出来,只听道士冷哼一声道:“移物换形的把戏在我眼中不值一提,我看你能遁形到何时。”
  只见道士的身体开始旋转,剑在手中飞舞,白光又是大张,剑在白光中上下翻飞,仿佛形成了一道网,一道剑网,这道剑网围绕在道士的身边不断扩大,越张越大。风也随着他身体的旋转慢慢刮了起来,剑的影子已隐藏在光中,风中。这张剑网渐渐地布满了整个庭园,无所不在。

  突然,从墙角飞出了一段衣袖,风势立时一顿,可白光中的剑影也同时到达,白光过处,血光迸现,那是阿七的血!

  只听得阿七娇呼一声,她的身影从墙角跌出。左手臂上红红的一片,鲜血如初春的梅花,点点滴滴,已将她那身翠绿的衣服染红。张乘风心中大痛,也不知从那儿生出的无比力气和勇气,一下子扑了过去,一把抱住了正自洋洋得意的道士的双腿,大叫道:“阿七,快走,快走啊……!”

[ 本帖最后由 狐之魅 于 2007-8-24 10:57 编辑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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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7-8-24 10:55:32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山东
完了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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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8-24 10:59:13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(四)缘灭

  阿七一只手捂着伤口,缓缓地直起身子,回首望了一眼张乘风,两滴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,恰似梨花带雨,又似玫瑰沾露。泪珠滑落在衣襟上,却象两个大铁锤重重地砸在乘风的心上,直震得他的心好痛好痛。他分明从阿七的眼中看到了恋恋不舍,也读懂了阿七眼中深深的诀别之意。

    阿七跺一跺脚,轻飘飘一个转身翻上了屋檐,倏然消失不见,地上留下的是斑斑的血迹,殷红殷红的,仿佛是颗颗红宝石般夺人心魄。张乘风的心中一下子空空荡荡,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了。他恍恍惚惚间只见绿影一闪。再也支持不住,眼前一黑,便失去了知觉。

  张乘风病了,这场病来得气势汹汹。城里的大夫、名医来来去去来,方子也开了许多,药也吃了不少。可就是不见起色。他一直处于晕晕沉沉中,在昏迷的时候总是叫着阿七的名字,而清醒时,却一言不发。近一个月下来,人也一下子消瘦了下来。每天黄昏时,他都会支起病躯,到窗口去看一会儿风景,几乎天天如此,从不中断。

  这天,张乘风才吃过药,晕晕地直想睡觉,最好从此一睡不要起来,也免得受这种无尽相思之苦。就在半梦半醒之间,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身边弹奏。音乐是漫漫而悠悠的,让人感觉心神安宁下来,听着这样的曲子,似乎可以忘记世上一切的忧愁。让人受用无穷。张乘风听着听着,突然清醒过来。是谁在弹奏这样的曲子?这曲子是那么的熟悉,好象是一个老熟人在身边探视着自己的感觉。

  张乘风忍不住轻唤道:“阿七,是我的阿七回来了。”睁目四下张望,却只听得琴音淙淙,不见人影。张乘风知道,这阿七定在左近,挣扎着从床上起来,向窗外望去,时已一更,月朗星稀,清辉斜射,庭院中有一翠衣女子,端坐地上,垂首低眉,正专心抚琴,一缕长发从额前垂下,遮住了眼帘,纤纤十指弹拨按捺,不是阿七却是哪个?

  张乘风惊喜万分,也不知从那儿生出的无穷力气,从屋中奔出,一把拉住阿七的纤纤素手,哽咽道:“阿七,阿七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一时间,有千言万语想要说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仿佛是在梦中一般,这个让他魂牵梦萦,一刻也放不下的阿七终究又回到了他的身边。张乘风真想大哭三声,亦或大笑三声。他紧紧握着阿七冰凉的手指,道:“阿七,阿七,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。这些天来,你可清瘦了许多啊。”心下激荡,语无伦次。

  阿七却是意兴萧索,郁郁不乐。她轻轻地挣脱了张乘风的掌握,淡淡道:“你我其实缘份已尽,你又何苦如此呢?”

  张乘风急道:“什么缘份已尽,我不信,我不要你离开我,我不会再放你走了。”惶急之情,溢于言表。

  阿七站起身来,走了两步,背向张乘风,凄然道:“你还不明白吗?那道士说过,人妖异路,人妖异路,我若再与你相处,只能是害你。”

  张乘风连连摇头,道:“我不信,我不信。像你这么弱不经风的一个女子,会是什么妖了,那道士胡言乱语,早已被我逐走。再说,你我相处并非一日二『警告:注意文明用语!』又何尝来害过我?”

  阿七叹道:“你以为你这一场大病是怎么得的?”

  张乘风道:“人吃五谷杂粮,焉有不生病之理?”

  阿七缓缓道:“你还是不明白,你们人类乃是属阳,而鬼族则属阴。我虽非鬼族,却是狐类。狐类界于二者之间,虽如此,但仍属阴类。在白昼,因为阳气太重,我不敢轻易与你们人类接触,而到了深夜则阴气太盛,若与你长时相处,则会让你受到阴气侵袭,对你的身体精气等方面更是大大的不利。因此,我与你交往,总是选在黄昏时分,那时阴阳交接,既不至于阳盛,亦不会阴寒--”

  张乘风听得目瞪口呆,忍不住道:“那我们以后还象以前一样,你黄昏时来,二更时离开好了。”

  阿七止住他话头,道:“我原也以为,只要这样,便对你我无碍,可是我错了,我虽然无意伤你,但你的确是因我而伤。初时几日无碍,但时间久了,你眉宇之间便隐隐有黑气,自是阴寒之气受得太多,以致于这一场大病发作。那日,不就被道士看出了端倪吗,而前来拿我吗?他只道是黑气颇淡,以为我摄人心魂法力不够,所以一来才吃了一个亏。不过我也同样低估了他的法力,见他只凭区区一道符咒就想伏我,便一时兴起,在符上动了手脚,想让他知难而退,谁知却弄巧成拙,反招来杀身大祸。”说着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。

  张乘风急道:“我知道,你都是为我好,可是我不在乎,我不在乎你是人是狐,只要能与你长相厮守,生场病又算得了什么,那怕是减寿折福,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
  阿七回首凝视着张乘风的双眸,低低道:“可是我在乎。”

  张乘风一时心乱如麻,又拉住阿七的手,道:“阿七,阿七,你若一走,我虽生犹死啊。阿七,别离开我。”

  阿七抬头望着天边渐渐西移的明月,道:“昔日,我在深林中修炼成形,无所事事,泛舟湖上,操琴自娱,却不意博君一笑。以致于有这一段孽缘。现时已近二更,我多留与君无益,我还是该走了。”

  张乘风急道:“那,那你明天还来吗?”

  阿七低下头,叹道:“你如此苦苦相恋,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容貌姿色,但我的容貌并不是我本身的面目,而是我所幻化出来的皮相而已。若是你见到我的本形,一定会躲闪不及,逃之夭夭的。”说着倏然一声,扑到在地,张乘风定睛看时,却见是一尾苍狐,黑色的皮毛,身后拖着长长的篷松的大尾,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绿色光芒,它的嘴尖尖的,喷出白色的气体,咻咻不休。张乘风虽然早已知道阿七并非人类,但这一惊乃是非同小可,他登登后退两步,跌坐于地上,却见那苍狐仿佛回头望了他一眼,轻轻一跃,跳上屋顶,又对月长嗥数声,只见它长尾一摆,便如鸿飞冥冥,不知所踪。

 张乘风惊疑不定,一低头,却见一对碧玉蝴蝶委落在地,正是当日送给阿七的,也就是在那天他遇上了道士,这个道士送了他一张符。也就是这道符让他的生命出现了大的转折。若那天不是遇上了道士,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,也许还与阿七姑娘一起每日黄昏谈诗论琴,煮茶燃香。
  地上这对蝴蝶迎着月光发出绿幽幽的光芒,栩栩如生,仿佛随时都会离开地面,飞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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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#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8-24 11:01:27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完了~~~

以前写的不知能不能算数

首发洪恩,榕树,在网易的社区也发过

以前和颜小七回复说写过一个阿七就是这篇了,不过名字相仿

二个阿七都该是俊俏人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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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#
发表于 2007-8-24 12:01:13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不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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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#
发表于 2007-8-24 14:05:45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广东
相识祸起,斗法缘灭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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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#
发表于 2007-8-24 14:11:32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山东
哈哈

`知道这篇`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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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#
发表于 2007-8-24 14:25:12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四川
2005年被一个叫洁儿的发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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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#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8-24 14:53:23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就是本人了,首发洪恩,应该是2001年3月,当时是洪恩在线聊斋版版主,现在是科幻版版主,因为过于玩游戏,一个版差不多荒了
后来发到榕树下,洪恩的是最早的版本,榕树下已有修改,在网易社区上武版发的时候拆成了好多篇用来混分
洪恩在线有我的文集<涤尘榭>,也有大话的稿子(倾情)和(梦里飞花了无痕)有些太偏重于大话情节的会让人看了没头没脑,便没发了

[ 本帖最后由 狐之魅 于 2007-8-24 15:26 编辑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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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#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8-24 14:57:24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想当初如花年代一去不复返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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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#
发表于 2007-8-24 23:37:21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贵州
可惜好象和人家要求的与大话有关系扯不上了?
期待看到你的其他文章~
我喜欢你的风格
嘴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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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#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8-25 08:47:11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e.努力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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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#
发表于 2007-8-25 08:47:59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广东
杀手阿七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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