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,于我,于你,不过是一场盛世的轮回。
守了那么久,终究还是放手……
——题记
流年
当初一场盛世红尘的相遇,成就了你我的情缘。
距离是什么?那年的我记忆中的距离,仿佛就是一条街的宽度,隔街大喊一声:“诺!”随后就能看见对面阳台上她灿若春花的笑颜。
诺是我的青梅,她没出娘胎,我就指着诺妈妈的肚子说:“妹妹是我的。”那时诺的爸爸还和我爸笑说:“要不咱们定个娃娃亲,以后把女儿嫁你们家,我也安心。”他们大人很快把这个笑谈忘了,但是我记得。而且我还记得她出生的时候,红红的小脸,止不住的哭声。每次去诺家,她几乎都是在哭,我诧异于一个婴儿的力量。那年的我,4岁。我的诺,满月。
我开始上幼儿园,而诺跌跌撞撞的开始学走路,在她家的草坪上,每天午后都能看见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身影,诺妈妈总是坐在长椅上织毛线,看着我们玩耍,时时微笑。那年的我5岁,我的诺1岁。
“哥哥,有人欺负我。隔壁的毛毛,就是他老抢我东西。”诺是个很能哭的娃娃,每次见她都是泪眼汪汪,她眼泪一掉,我就没辙。于是我还得担负起恐吓幼儿园娃娃的重任。那年的我8岁,我的诺4岁。
年幼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,在我们都没有回过神的时候。
我开始上高中,我的诺成了学校的小美女。身为诺的哥哥、玩伴,自然义不容辞的为她挡蜂灭蝶。小小的诺,总是甜甜的说:“哥哥,最好了。”那年的我15岁,我的诺11岁。
时间好像一阵风,呼拉拉的就把一切过往抛之脑后。
我的诺成年了。因为有诺,我一直没有舍得离开我们共同生活的城市,似乎就打算在这个城市终老了。诺,很美。从小学开始,我不知道给她挡了多少蜜蜂蝴蝶。但我好像就已经是她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哥哥了,我不喜欢这样,诺是我的,从她未出生开始……
那年的我22岁,我的诺18岁。
诺上大学那年,我大学毕业开始工作。诺是个很争气的孩子,她考去了北京,一下子好像就远了。诺爸爸因为要出差,没有能送诺去学校,我于是自告奋勇,把诺送到学校去了,其实我是有私心的,我想给诺未来的同学们证明,诺是我的,但是我发现好像我错了。
回家之后,诺时常给我写信,说着学校的笑话,发生的事情,甚至老师的习题都抄下来写到信里。但是诺说来说去,都没有说过她自己,我隐隐的感觉诺有了变化。但此时我的事业风生水起,也脱不了身。
那年元旦,我出差去了北京,想着给诺一个惊喜,所以没有告诉她。结果在诺的宿舍楼下,我看见她微笑着亲吻一个男孩的面颊,然后像蝴蝶一样飘上楼。瞬间石化,真不知道自己在寒风下等待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什么,难道就是为了看这一幕么?
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宾馆,睡下。之后白天和客户讨论,晚上夜夜笙歌,最后要走的那天,我给诺去了电话,要接她出来吃饭,诺惊喜的大喊:“哥哥,妈妈说你来北京了,我还不信呢,你都没有联系我。”诺依然单纯,快乐。我爱的女孩,但你是否如前?
和诺一起晚饭。席间她一直眉飞色舞,絮絮叨叨说着大学里发生的事情,我欢喜她的快乐,所以什么也没有说,最后她说起自己现在在玩一个新出的游戏叫大话西游2,她希望我能去陪她。我没有问为什么,也许于诺,我真的就是一个哥哥吧……
回家之后,我去下载了这个游戏,然后申请了帐号,名字就叫流年。诺在游戏里叫言若,我曾问过她为什么,她说,只有还是叫诺,哥哥你才会知道我是谁呀。一瞬间很感动。之后的日子陪着诺,在游戏里哭笑,有时竟然会有种感觉,其实她没有走远,拉开窗帘,大喊一声:“诺。”对面街上的窗口,似乎就会出现她的笑颜。
大学四年过得很快,眨眼诺就面临毕业了。大话西游这个游戏我们也玩了快3年,诺在游戏里一直没有结婚,我曾问过诺,为什么不结婚?诺还是一如既往的轻笑,为什么要结婚,我有哥哥,有朋友们,过得不好吗?但是我脑子里始终放不下那幕,我的诺亲吻着另一个男孩,然后如蝴蝶般飘走。
2005年的春末,于我是一个沉重而抑郁的季节。视频里的诺微笑着说:“哥哥,我爱上了一个人,他毕业之后要去美国,我想和他一起去,爸爸妈妈也允许了,所以我想去试试。”那时我真想问,是不是就是那个平头,白衬衣的男孩。但是我没有,我只是说,如果你欢喜那么就去吧,不想念了就回来,哥哥养你。
电脑那边的诺只是轻笑,仿佛风轻云淡。看着诺的笑,我的心逐渐沉入谷底……
又过了一年,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她,她说我陪着你,一路看遍红尘花开。她安静平和,是我心目中妻子的对象。
诺
原来盛世红尘里,你我不过是擦肩的过客。
流年是我的青梅,永远的青梅。妈妈说,我还没出世,流年点着妈妈的肚子说:妹妹是我的。”然后爸爸和流年爸爸说,要结娃娃亲。我妈为此还和老爸生了好一段气呢。
我爱流年,就像我爱生活一般,如果没有了他,我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活。流年教我走路,教我成长,为我去当小霸王,天知道他是多么温和的孩子。
流年比我大4岁,他不仅是我的青梅,也是我的导师,我从尊敬,然后升华到另外的感情。其实那年他帮我去和毛毛谈判的时候,我就说过这辈子非他不嫁。之后一直纠缠,流年总是揉乱我的头发,微微嗔怒:“小毛丫头,又乱说话。”再之后,长大了。有些话就不好随便乱说了。
人算不如天算。高考的时候,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会超常发挥,结果出来的成绩竟然比自己预计的分数高了40多分,第一志愿应母亲要求填的北京某高校,居然稳拿,第二志愿是我自己填的我们城市的学校。本以为根本去不成北京的,可是看看成绩单,于是我就只能卷着包袱,如委屈的小媳妇一般爬去学校。这时老爸居然出茬子,说他去不了,要出差?!妈妈身体一直不好,结果又是老好流年陪我上学,陪我住进宿舍,帮我收拾东西。
看着流年忙碌的身影,我都有点内疚。但他还是很体贴,和宿舍里的人聊天,他就说是我哥哥,别的啥也不说,其实我很期待他说他是我的,诺的男友……
流年不要我,但是有很多男人要我。上大学之后,我突然发现了这点,我很兴奋。原来我的容颜居然可以如此诱惑他人,但是我在乎的人只有流年。在我伤了N个人的心之后,他的坚持确实让我吃了一惊。于是那晚告别我给了他一个祝福的Goodbye Kiss。虽然不可能在一起,但是我希望他幸福。
我邀流年陪我玩大话西游2,其实我的动机很不单纯,就是瞄准了这个游戏的结婚系统,如果哪天他跟我求婚,那么,嘿嘿……
可是玩了3年多,流年每次都是帮我升级,帮我任务,我们如亲人般的相处,游戏里大家都知道他是我哥哥。我有些着急,他为什么不和我求婚!!马上大学就要毕业了,损友提了个建议,要不你说你要走,跟我一起去美国。他舍不得你,肯定要留的,到时候你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回家找流年哥哥了嘛!
一子错,步步错。原来一开始就是我的隐忍和期待就是一个错误,我有些恼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干脆说出来,我不要走,我要做你的女朋友。
流年陪伴了我的童年,我的少年,我的青春他缺席。我想他其实一直在等我,可是,为什么他就不说呢,我等他开口已经等了仿佛半个世纪的久远,可是他还是把我当妹妹,温柔体贴到所有人都艳羡……
很久以后我才知道,其实并不只是我一厢情愿,流年爱我,但是他不要我,发现这点的时候,我很受打击。这比别人给我的打击来得大多了……
于是我越走越远,开始是告诉流年,我要去北京念大学,之后再告诉流年我去美国读研究生,两年之后我告诉流年,我还想念博士,但是博士要念三年……
流年只是微笑,再微笑,还是那句话,不想念了就回来,哥哥养你。我不死心的一次次远走,我相信总有一次他会留住我的。但是就在我告诉流年,我打算这年秋季去英国念博士之后,流年沉默了好久,然后说,诺,你快要有嫂子了。瞬间的我有些崩溃,原来我爱的人就把我置于这样的位置,我真的就成妹妹了……
很狼狈的说了几句祝福的话,匆忙的把电话挂掉,一抹脸颊,全是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