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从这里开始:1月29号,我在惠鑫公寓楼下拣到一只生病的大白熊狗
我看见他带着项圈,是个很消瘦,毛色不好的公狗,虽然瘦,但他身上很干净我看见他在我的门口喝地上脏水,而且显得很虚弱。
我们门口的保安很善良,拿来链子把他栓起来,他一丁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,看的出来,他一定很信任很服从人。 我回家给他拿狗粮,他一口都不吃,后来换妙鲜包,他吃了,原来是个谗嘴巴。
我想牵他去医院,可走了几步就趴地上说什么也起来。估计很怕被杀了吃肉。 下午我找到好朋友孙亚兰,尽管她平时特别怕狗,还怕毛,但听说是救狗,马上就来了。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不远的迪爱丝医院。
出乎我的意料,医生一眼就认出这条狗曾来过这里。就在昨天他的主人带他来测狗瘟和细小,查出是狗瘟早期,但并不想给他治疗,在医生的好说歹说下,打了些消炎的药。医生说这么大的狗,一天要500多,最后和老板商量,他也知道我确实是拣的狗,给我优惠到一天400。
最后,这针还是留到晚上打的。 那天晚上,他把我家特粗的绳子给咬断了,医生又给他换了条铁链。 看病花钱都没关系,就是看不了这样的场面,他拼命的挣扎,我们揪心,但这个罪是躲不过去的,一定要挨这个针,要救命的呀。 一天过后,他没有再拉血。
要不是我家还有两只狗,真想把他带回家照料,但没办法,只能让他在这里住院。每次离开的时候,他都很不愿意进病房,看见我要走,就一下子扑上来,用大爪子抱住我,就象个任性的孩子。每次都要和他商量好久,安慰他半天,才离开病房。刚出门,就听见他撕声裂肺的号叫。
病情越来越好,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深,他开始和我亲热,拥抱,那劲头可大了,推都推不开。 开始我试过让他坐,握手,但都没反应。四天后,我发现,他其实会握手,但不管谁叫他握手,他都把手伸给我。 整个医院的人都笑死了。
后来,笨笨和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,开始经常性的耍赖了。 到了想玩一会的地方,他就一屁股坐下。 不想去的地方,他就和你玩拔河。
无论我们和他怎么商量,威逼,利诱都用过了,他都不买帐。 后来,我把链子往地上一扔,说:不要你了。转身就走。 他马上就跟上来,乖乖的。 可怜的孩子,是给扔怕了
4天大计量的针剂治疗,也花出去快两千元了。经网友介绍,我认识了一对救助流浪狗并一边做家庭狗医生的菩萨夫妻。 这个象妈妈一样的大姐,就是深圳有名的,为救狗家徒四壁的清风慕兰。
这个是所有流浪狗的爸爸,大姐夫姚哥。他抱的狗是他们救下的狗阿扁。这个孩子最大的特点是喜欢抱,谁抱都行,怎么抱都可以,多长时间什么姿势都可以。一句话,就是喜欢抱。
这孩子也是他们救的,养这个瑞士国狗的原主人对他们夫妻说:你们不要,我就毒死她。 后来她被治好了,叫娜娜。
夫妻两个特别喜欢笨笨,说所有见过的狗,没有这么乖的,最后总结了一个原因,就是原主人可能经常打他,把被他打得很怕人。笨笨刚来时抱他上沙发上,他就下来,后来爸爸几次抱上去,安慰他不怕,他才敢睡沙发的。后来他就特别喜欢这个沙发,整晚的不下来。
大姐做的狗饭笨笨很喜欢吃,从拣到他,就没看见他正经吃饭,我一直特别担心,狗瘟不爱吃饭就很难治。我做一小碗他还剩,吃完可能还要吐。在这里可以吃一大盆,后来几天,也不拉血,也不吐,也不发烧了。这个沙发就属于笨笨了,人家的阿扁都得睡扶手上。
后来的几天,我也没每天去看了,看他那么开心,精神恢复的那么好,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。 可是,前天,他突然发烧,我去看他的时候,他呼吸的声音象个哮喘的老头,很吃力。 点滴也马上恢复大剂量。
鼻子滚烫,完全没力气看我。它的眼角还有泪水,不知道此时它在想什么。
烧退了,但他冷的发抖,大姐又给他盖了毯子。
半夜4点多,我被电话铃声惊醒,大哥在电话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只是不停的说:静茹,对不起了。 第二天中午,当我看见他的时候,他安详的就象一个熟睡的孩子。 大姐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盖身上,一定很担心他晚上冷。
他喜欢的沙发,他原来主人不允许他上去睡觉的沙发,现在可以一直睡在上面了。
圣博纳神情忧郁一直在他身边转,还不时的闻闻他,好象在等他醒来。
大哥神情呆滞,两个眼睛红红的,话很少,一个劲的抽烟。 大姐在房子里不肯出来见我。 他说他们无能,以后不想再救狗了。 我看见他的眼镜片上,还有泪水。
因为知道他们一晚没睡觉,我们在第二天中午才去看笨笨的遗体。我们抚摩了笨笨,看完最后一眼后离开,笨笨嘴巴里开始留出鲜血。 孩子是等我们呢,我们来了,他才肯走。 大哥把笨笨埋在他们死去的爱犬猪头的安息地,在笨笨身边还埋了一包火腿肠,怕孩子路上饿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