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好了是一辈子,差一年、一个月、一个时辰,都不算是一辈子!”
—— 碎碎念
很多年之前,我见过一个女子,任何人都可以变得很美艳动人,只是没人能像她那般媚到骨子里,眼角眉梢尽带春意,我并不怀念曾经相度的日子,我只想以后再见面时能多望她几眼,我不过是个俗人,做不得柳下惠。
很多年之后,我见到一柄油纸伞,静静的躺在塞满锦缎的盒子中。众人皆称赞它的精美,轻轻划过伞身,摸着透凉的伞柄。伞柄是伞的主心骨,支撑着整个伞,用上好的羊脂玉。伞柄共八十四支,除了一支是翠绿的翡翠其他皆是羊脂玉.
这些年间,我见过一个女子,原来我叫她青衫,后来我叫她隐隐,现在我叫她青衫隐隐
一,青衫
四月,微雨,洛阳,牡丹花会
微雨,她举着伞穿梭在富贵的牡丹花从,翠绿的衣衫和七彩牡丹对比鲜明。俯下身去掐一朵脂红,握在手里把玩。素指芊芊掐断经脉染就一簇梅红。撑着伞,立于花丛中,将掐下的胭红别与耳后,放声唱到:“垂手乱翻雕玉佩,折腰争舞郁金裙...”众人侧目,一簇翠绿盖过一片荣华。唱罢,挑眼望着周遭的行人,轻翘嘴角,纤纤娇媚姿 柳腰微摆,杏眼含嗔,径自离去。
夜色,烛火晃动。雨大了起来,她入了店缓缓坐下,收起油纸伞。片刻涌进一群人,围坐在周边,眼神不由自主的上下打转。半夜,雨淅淅沥沥的下着。仿佛听的若干珍珠滴答掉落的声响,空气中弥漫一股清新而潮湿的味道,隐约中看到一人撑开伞,提着灯笼,沿着斑驳突兀的卵石街道慢慢走去,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
最近的洛阳并不太平,每日都会发现几具被抽掉肋骨的尸体,官府贴出重金悬赏的告示,我上前揭了告示出于无聊更出于生计。我澹台却邪不过一个落魄的杀手,混迹江湖二十载,所杀之人不计其数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,有些事情不得不做,有些人不得不杀,比如官府所通缉的这人,其实对这些命案我根本不知,只是我仅剩的银子连最后一壶梨花白都喝不起。杀手最重要的三样东西,武器,酒,女人
更鼓三声响,四下静寂。既拿人钱财,自然为人消灾。巡遍了洛阳城,不见可疑之人。抬头望着天上一轮弯月,月色清凉如水,斜斜的散下来拉长了身影。想起永顺桥下的豆腐坊,折路返回,只为一碗豆花。卖豆腐的不一定都是西施,多半是老伯。吃完将几个铜钱放在泛着油光的木桌上,起身见一女子打着伞从桥上下来。远远的闻到一阵脂粉香。
“夜深,姑娘还是不要独自一人,最近洛阳不太平”对女人我向来怜爱有加,何况还是一个美艳的女人。她打量着我,收拢了伞媚眼如丝,靠了上来:“小哥,妾初到洛阳,竟失了方向。这夜妾着实的怕。不知小哥可否将妾身送回客栈”
四月,夜微凉撑着伞,沿着永顺桥,过了顺安门便是临福客栈。路上虽行人寥寥,但凡路过皆窥探她的美色。送至客栈门口,她收拢了伞携我一起进去。水蛇腰,眼迷离若换了平日,自然芙蓉帐内暖春宵。只是今日实在没什么兴趣。我从不是君子,实一小人。不过最大的愿望,乃不劳而获,财色兼收,坐以待币,醉生梦死。只是能将小人装成君子也要一定的能力,而那一日,我十足是一个君子
一夜过去并不安定,有人好梦,自然有人噩梦。一阵吵闹过后,赶到永顺桥下,仵作检查了尸体却无任何结果。除了肋骨那里有明显的撕裂外,身上再无伤口。撕裂的伤口明显是用利器在死后划开,随后取走肋骨。这并不是致命的伤。僵硬冰冷的死尸,脸上竟是满足的笑容,是什么让他觉得连死都是一种满足?
向来不喜欢雨夜,滴答作响扰人心烦。侧卧床上了无睡意,只是听得门闩一响便径自不动。门被轻轻推开,映衬出一窈窕女子的身形,还有一阵脂粉香。是她,我暗自想着。瞬间,我拔出双刺,指向她:“姑娘,这洛阳城中的数起命案该了解了。”她嗔笑起来:“小哥,你并非宫门中人,何必管此闲事?”我笑道“扯了赏金的告示,拿人钱财,自当为人消灾”她不禁大笑起来,眼神淡漠隐忍,狠狠道:“那些窥探美色的人都该死,死有余辜。”她望着我,眼波流转,缓缓道:“小哥,不如我们做一笔生意,包你只赚不赔。如何?”
片刻,言尽。她双臂环绕,含情脉脉,耳畔轻吟:“小哥,妾名青衫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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